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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妇二人默契的态度,让江慈愣了愣。

她忽然想到之前父亲忙的整日不见人,母亲在府中长吁短叹,甚至要把她先送回京的事。

那时,母亲似乎在担忧什么,她曾以为是怕调任一事耽误不能回京,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如果父亲真的有罪,殿下应该不会纵容包庇,甚至找他来演这场戏。

唯一的解释是,父亲是知情者。

位居他下首的那几个僚佐,在他来益州之前是何等做派,在他来这里之后又是何等做派,他都知道。

知道,却没戳穿罢了。

江慈心里有些乱,看向江古道:“父亲,你……”

知女莫若父,江古道一看她神情便知她了然。

他叹息一声:“阿慈,为父已对你说过多次,莫要感情用事,非黑即白。否则,在这世道,你是要吃亏的。”

江慈退了一步。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对父亲纯粹的信任崩塌了一角。

又或者,是那种敬畏感弱了一些。

“为何父亲明明知道,却毫无作为?”

“难不成,你来这里多少年,就纵容了他们多少年?”

她指向江古道的伤:“非得赶到如今东窗事发才急忙找补,以配合之名闹一出苦肉计,殿下便不计前嫌了是吧?”

她不是想象不出父亲从京城来此上任面临过的难处。

可她私心里认为,父亲会用更光明睿智的法子来处置这些事,唯独不是纵容。

临到摊上事时,不惜用苦肉计来找补。

江夫人怕她刺激到丈夫,心急如焚的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小祖宗,你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