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像是一个无奈的长辈在收拾熊孩子闹出的烂摊子。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玉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
“折腾他一回,就这么高兴?”黑狼一出去,太子就变得直白冷漠多了。
玉桑立马抛开胡思乱想,警惕应对:“郎君说笑了,奴婢刚才的那个笑,是为郎君体恤下属而欣慰,没有别的思。”
太子挑了挑嘴角,忽道:“自然要体恤,毕竟累了一天一夜。”
玉桑紧紧捏着手里的纸,指腹滑腻,没有应声。
从昨晚到回来之前,他们尚且和平相处了许久,他压根儿没提她胡说八道撒谎的事。
原以为他就此揭过,想来只是没提起兴致。
这不,兴致来了,随口一句就很堵人。
见她难得沉默,太子话题一转:“说是要替我查江家,转头却借我的人去查应家。怎么,要找人帮江古道背黑锅?”
如果说昨夜胡说八道的事令她无言以对,那这话就更是没法儿接了。
玉桑隐隐能感觉到太子越来越懒得遮掩的态度,连问都问的刁钻又可笑。
且不说她相信古道伯伯,单说有他在这杵着,她还能只手遮天颠倒黑白不成?
所以说,他未必真是这么想,但他一定是嘴贱。
玉桑懒得和他计较,抱起一沓纸过去挨着他坐下。
太子的目光跟着她一路到了自己身边,并未阻止她的亲近。
“郎君你看,这个应长史好厉害呀——”故夸张的语气,分明是转移注力。
太子笑了一下,顺着她所指之处看去。
“应长史未及不惑,膝下已有十子,却只有一房正妻,一房妾室,十子年纪差不过五岁,最小的便是即将及笄的应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