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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桑同样客气的婉拒,吃力的抱着一堆家伙回了房。

太子品着香茗,冷着眼她连蹦带跳跑出去,叮呤咣啷走回来。

几步路的功夫,像是经历了长途跋涉,把她给累坏了,脸上都浮了红云。

活脱脱一废物。

可偏偏也是她,曾在逃命时发足狂奔,力竭倒地都要往前爬。

仿佛那具瘦弱的身板里,储了好多副面孔,有时他也分不清哪个才是她的真面目。

太子轻轻垂眼,茶面倒影的一双眼里浮着疑惑之色。

很快,这抹疑惑又消散,他轻轻放下茶盏。

既然分不清,那就一张一张扒出来看个明白。

哪怕都是她,不妨认个全,他总要知道是因何对她难以割舍。

……

玉桑忙了将近一刻钟,太子不耐烦的走到屏风前:“还没好?”

里间一阵忙乱之声,紧接着是她略显紧张的应答:“好、好了。”

太子冷声催促:“出来!”

她似是嘀咕了句什么,终于从里间走出来。

一抹曼妙身影徐徐步入太子视线。

淡黄净色窄袖上襦,细臂若隐若现,外罩竹青印白瑞锦纹的短褙子,小巧的锁骨半遮半露,鹅颈纤细;一袭八破交窬裙束腰拓摆,定时细腰惹眼,行如弱柳翩跹。

太子眼神一震,脑中竟不够自主勾勒出另外一个场景来——

幽静山林,遍地幽绿,溪边提裙戏水的少女侧首一笑,未着鞋袜,直接踩着石块小跑而来,让人唯恐她崴脚摔跤。

山风拂过,撩得她裙摆轻扬,露出绿裙下沾了泥的玉足,她欢快的问:“你已大好了?”

画面碎裂,太子回神,面前只有一张疑惑打量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