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静静听着,观察每一个鬼将的反应。
这个白峰英彦真的是树敌不少,而且他现下已经是全国通缉的逃徒,独木难支,还要靠别人的接济才有容身之处,瞧瞧刚才的光景,这分明已经是攀上了妖狐这个大树,暂时由高川雪庇护着。
这样唯唯诺诺的奴才相,一回院第一件事居然是为妖狐煎姜汤,干的都是端茶倒水,整衣提鞋的活。
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神明降世的不可一世样子,真是可笑啊。
这些鬼们也各怀心事,这是千藏没有想到的,狰狞残暴的外表下,个个滑不溜手。
于是他一边盯着水盆一边啧啧称奇。
“你这样会被他们发现的。”英彦不放心道。
千藏吸了吸鼻涕:“我们也被他们看着,你知道吗?笃椿虫只在春季才呈甲壳虫的形态,但是你看窗边的那只。”
英彦猛地警醒,拿眼边去溜小屋的木头窗棱,上面果然趴着一只笃椿虫,正慢腾腾的吃着破边窗棱的毛刺,摇头晃脑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对。
于是他慢慢靠近千藏,两手在他肩上捏了两下,手掌平铺在背上轻拍动。
千藏强忍着毫毛倒立的不适,艰难读出在他后背写的字,随后不经意答:“放心,这应当是只能看的观影咒,听不见的。”
英彦疑惑:“你怎么能确定这是观影虫呢?这山中这样寒冷,笃春虫生长缓慢也是有的。”
“观影虫是用影像折射的原理来报信的,十米之外必有另一只观影虫来传递影像,你发现了吗?床脚还有一只,且正常的笃椿可不会在夜里出来吃食啊。”千藏伸手一伏,水面上的画影瞬间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