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做完已经是深夜,一勾银月在天边泛着冷光,将白霜一样的月色洒落在山间冰冷的石道上。

两个大弟子俱将胳膊搂紧,牢牢搂住一丝热乎气。

两人都憋着一股气,谁也没有开口,只将咚咚单薄的脚步声回响在四周。

短靴渐渐踱过这一群小石塔,终于来到了最深处的石屋。

这石屋低矮宽扁,石头砌成的窗户也是小小一个,洒出一道暖光。

嵌在石墙上的老旧门板被从外面叩了两下,发出沉闷的空空声。

两人低眉敛目,恭敬的等在外面。

自从大师兄追踪逃徒被害之后,他们两个被临时挑出来负责大师傅吩咐的日常事务。

两人这一段时间都是小心谨慎,半步都不敢行差踏错,每次出了这个石屋回到自己的住处时还是会冒出一脊背的凉汗。

门板吱呀一声打开,露出穿着灰衣的瘦小老仆,在山中的寒夜里獾鸟一样瑟缩着脖颈望了两人一眼,泛着灰白色的半瞎眼睛从两人身上划过,干枯的手掌招了招,便又缩回黑暗的门后。

两人大气不敢喘,先后踏进门中,虽然心里已经有准备,但是仍然被屋里透骨的寒气激了一下。

偷偷抬眼看去,空旷漆黑的大屋中暗淡一片,只有最深处的石窗边点着一只油灯,旁边便是大师傅吃住的石床和看公文的石桌。

两人在石桌前郑重站定,低头等待,直到大师傅将手中的卷宗看完,眼神如有形般落在两人低垂的头顶。

“事情——可都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