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停的有新的队伍从林雾中走出。

越往后走人物的穿着越复杂,衣裳样式越体面,但穿着衣裳的人仍旧是皮包骨的活死人,手里恭敬抬着、捧着的又有了盛了金珠挂链的大铜盘和白布扎成的巨大布花,都灰蒙蒙的挂着蛛网尘土。

他们麻木的看着那人屁滚尿流的逃向林中,随着一道缥缈的雾气绳索一样纠缠而去,已经跑进山林中的活死人无声断气,倒地成为飞灰。

千藏几乎窒息,他紧张的看着不停的从浓雾中走出的新人物,有管家样的,侍从样的,还有捧着妆匣的侍女丫头,提着一盒盒腐朽糕点的小童。

更多的镶着金角的木柜子,两人抬的扁担上吊着式样考究的老式小家具。

“这是——送嫁的队伍?”

泉本在这种时候也说得出话来,僵硬的手脚丝毫不影响舌头说话:“但,但是怎么都不太对——”

蛇二不理会状况外的蛙妖,常年的战斗生涯让他对于危险极其敏锐:看来这个山林中果然是有大妖的。

雨水忽然大了起来,劈头盖脸打着送嫁的队伍。

这个队伍莫名古怪,这群四肢僵硬的怪物也颇有些神鬼莫测的意思,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送嫁的人从前方截住。

逃不开。

此时雨幕劈开,终于显出了最后的仪仗:

家仆侍女等十几人开路,迎着一顶十二人抬着的玉驾。

两旁的侍女掌着孔雀羽毛做成的扇伞,前后都跟着捧着玉瓶古董的侍从,都穿着统一的白衣,与前面的杂牌军不同,均乖乖低眉敛目,不敢显出脸上的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