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这其实是高川雪埋下的杀局,为的是将他这山庄的知情人灭口。

前朝的金枝玉叶们个个都是荆棘中成长起来的毒蛇,张口就要咬人的。

他低头看着晨曦中自己的浅淡影子,余光中是自己穿着棉布长裤的两条腿交替的走着,早春的夹鞋上带了一个暗纹鞋尖,这在简单朴素的山庄中不常见,就连山庄主人高川雪也是常年穿着那件黑长裙,素着一张脸,但这环境对于隐居者确实再好不过。

拐上进镇子的大路时,已经是正午十分,这里应当是在集会。

街边的铺子都已经撑开门板揽客人,还有许多来往的山民肩上扛着打来的野味站在树下贩卖,时不时一两个主妇停下来在一堆绳结捆住的毛绒活物中翻翻捡捡,有看中的便可以要求现场剥皮带走。

绑成一堆的大灰兔子们懵懂的被提来拿去,无辜的黑眼珠上反射出一点刺眼的天光,亮亮的晃人的眼。

英彦耳聪目明,这吵闹的集市对此时的他来说活像是个巨大的噪音箱,让他饱受精神压力折磨的头脑和耳朵在其中叫苦不迭。

于是他就在这种环境下,猝不及防的找到了来接他的马车。

“你怎么在这里?”英彦忍不住出声。

千藏将斗笠轻轻一偏,露出半张脸来,顺着帽檐的缝隙打量一眼,又低头去看手中摆弄的竹编,只用圆圆的帽顶对着前方。

他久久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