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二抬起头,用脸颊摩挲梅九压在他肩膀上的头顶,伸手去捏她右边的耳垂。
那片耳垂曾经也是圆润可爱的,如今成了一个烧成一团的肉瘤。
他一点都不以为忤:“我知道你不后悔,你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我当时以为你在开玩笑,没想到晚上去摘菜时便看见你在啃一只血淋淋的胳膊。”
调侃的嘿嘿两声:“我记得你特别挑食,有一次给你的饭团里混了一片肥肉,你吃完就吐了,几乎要把黄胆汁吐出来。”
梅九也跟着笑,引得蛇二的肩膀也一颤一颤:“最开始吃也难受,可是当时头脑中没有别的念头,我要报仇啊。”
她收住笑,语气淡淡的飘去了遥远的回忆里:“他们当着我的面把獠牙活剥了皮,血糊糊粉嫩嫩的全部都是肌肉,他的脸上也没有了眼珠,只剩下两个血洞冷冷的对着我。”
她突然调皮的说道:“其实獠牙是我的初恋哦,你不会生气吧。”
蛇二微笑着摇着头,这样轻松的说从前已经是这处境下唯一的乐趣了。
他将梅九的头笼在肩上固定好:“那个铜矿不能再去了,我已经下了通缉令,那两个叛徒就是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还活在这世上便早晚有一天被我捉住。”
梅九点头,两妖又温情的商量了许多法术的事情。
千藏在树丛中感觉手脚都僵硬了,周身的蚊子倒是吃了个饱,有几个甚至鼓着贪婪的大肚子从他胳膊上掉落下来。
他心中叫苦不迭,可偏偏这俩妖怪叙旧起来没完没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感觉膀胱都憋麻木了。
好容易屋里面吹了油灯,所有的声音都静下来,千藏才谨慎的从树丛里走出。
惦着脚尖绕过小屋,路过关闭的低矮木门。
“呼——”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