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一口,才重新开口:“祝她新婚大喜。”

说罢提起酒坛大口灌下,直灌得咳嗽连连才停来下,咳出满脸的泪水,又哈哈笑起来:“这酒太绵软了,有些单薄。大丈夫行走四方哪里能喝这个?”

复又起身换了陈酿。

拍开酒封时便能感到一股辛辣浓香的酒气扑鼻而来,英彦也像模像样的赞了一句好酒。

立金久将脸上泪珠一把抹去,将烈酒倒满酒碗:“今日是我失态,做什么小儿女样,实在是见笑了。”

又总结道:“男儿何患无妻。”

英彦深觉得这话说的太勉强,但也不好拆穿,只得赞道:“你是性情中人。”

“性情中人?”

立金久喝下一口酒,反驳道:“彩麻才是个性情中人,当初是她执意与我厮守,可我总担心人鬼殊途,无法照顾好她,因此一直都在躲着她。后来她居然能次次将我找出,后来更是连仪式都未办便与我跑出了京都。”

他将酒碗喝干又续满:“她与我不同,她一直都很胆大,我承诺会照顾好她,但终是负了她。”

英彦看着他这样又哭又笑的样子,脑中的安慰话语终究是用光了,只得陪着他一同喝酒。

我何尝不是负心人,可我连跟人提起来都不敢。

一时间内疚同酒气一同在胸口翻涌,恨不得要顶开喉咙一吐为快。

但是既不能吐出,那便继续喝下去吧。

英彦也弯腰取来一坛烈酒,酒水进嘴变成烈火,烧的他不得不快快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