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金久却没有反应似的由着他打,活像个烂棉花套填成的旧枕头,无动于衷的挨了几十下拳头,呸了一口嘴角渗出来的血丝:“你让我站起来吧,我不会跑的。”
听这话似是诚恳,但英彦并不相信他,直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再将他从地上一把提起:“你不是说过不会去看那女子,方才故意将我甩开是去了哪里?”
他一路上经历的净是些丧气事,因此格外暴躁。
立金久高大身形委顿下来,这幅样子在英彦眼中居然显得有一些可怜,他满脸的灰心丧气:“你不用再担心我会偷跑去见彩麻了。”
他眼里都是疲惫,清亮的眸子也没了神采:“我方才去了她家中,她叔父已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昨日已经嫁了城口布匹铺子的幺子。”
英彦听罢立即不知所措起来,他一松手将立金久跌在地上,又慌忙将他扶起:“你莫要难过。”
他并不擅长安慰别人,因此说话有点结巴起来,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在脑中搜刮词语,显得有些笨拙,后来干脆与立金久一同坐在地上:“你应该想开些,那女子是嫁去了人族的富户,日子想必也不难过的。”
立金久沉默了一阵子才接过话头:“总比与我这样糊里糊涂的在一块要好,我都无法护她周全。”
他将脸埋在手掌中,使劲的搓着:“没想到你也懂这些人族的事情,我还以为你就是一个不晓世事的半神。”像是在安慰自己道:“你说得对,彩麻与她的同族在一起应当会过得更顺心一些。”
英彦看着他自问自答,不知该接什么,只得与他一起坐在地上发着呆。
过了好一阵子,立金久像是终于休息够了,站起来动了动肩膀,招呼着他:“好兄弟,我知道这里有个不错的地方,与我一同去吧。”
他好似终于想通或是接受了什么事,神情比来时洒脱了一些,也惆怅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