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娘子,不是我说话难听,你的眼光可是真不好。”这伙计攥着千藏手腕拉他下楼梯:“这个男人除了脸长得好一些,其他并无可取之处啊。我们兄弟在这里干了几年了,见过你这样为个穷酸要死要活,也不做生意,还有将自己的银钱补贴那穷酸的,最后呀,闹得个人老珠黄,流落街头。”

另一人为他们开道,也心有戚戚的接口:“我们兄弟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多高傲的花魁,一旦受了穷酸的蛊惑,那离人财两失就不远了。小娘子你要听一句劝,趁现在攒一些本钱,为以后年纪大了做准备,干这一行善终的太少了,凡事多为自己考虑。”

千藏听得不胜其烦,但这两人句句都是好话,也不好发火。

这两人怼的跟在身后的英彦生气非常,跟商量好似的,一句一句的数落男子负心时的薄情冷酷,十分想澄清自己与这个变妆爱好的公狐狸没关系。

一楼的大厅中架了四尺见方的圆型高台,用美丽的锦布包裹着,从三米高的台上直垂到地面,整个大厅都点了琉璃灯盏,将大厅点缀的像是落满寒星的夜空。

从高台呈扇形辐射摆放的贵宾桌椅上已坐满了客人,这些大都是京都的高官财阀应,被邀请来参加这场观美盛会。

此时台上正有一名貌美女子款款弹琴唱歌,唱的正是时兴的小曲。

这女子将一把七玄琴扶得流畅,时而高亢,时而缱绻。为她伴舞的七个舞女在她身后呈半圆形站立,手拿彩绸,跟着乐曲轻轻起舞。

千藏站在台下,不禁也细细听着这悠扬乐曲,有些出神,冷不防被推了一把。

那人吊着眼睛:“该你了,赶紧上,扇子带了吗?”

千藏冷不防被推了个趔趄,不禁大怒,破口骂回去:“你当这是砍柴呢!手劲这么大干什么,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骂过一轮还不解气,但人在屋檐下,也只好悻悻的整理衣襟,走上台去。

这高台看上去是漂亮,也宽敞,但是要爬上去却不容易,得爬上一架狭窄的木梯,想象不出带着乐器,穿着大衣袍上台的姑娘们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