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白瞧着挑夫将一箱的箱笼搬上马车,她自己又在车厢里铺上一张棉褥,在座椅放上靠枕,又在小香炉中点了一支青草香才服侍大天狗上车。
这个马车很破旧了,但是是神社里唯一一个空闲的。
神社的财物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有些来历,这马车是前前代神社主人的车厢。
当时制作时用的也是好木头,现在看来是有些陈旧气息,但车厢骨架据说都是用当时定好的材料制作。
大天狗摸了摸车厢壁剥落的油漆,应该是工艺的问题,车厢很厚,大约是年代久远整个散发着防蛀的樟木味。
杏枝抬起马鞭拍拍马儿,那马就自己迈开步子走了起来,也不用人多余的招呼,自己按照来时的原路往大街上走去。
大天狗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白纸来,对折一下,慢慢撕出一个形状,掏出随身携带的简易笔墨,舔舔笔尖,在纸皮上画了几笔,随意放在车厢地上。
随着闷闷的砰的一声,车里凭空出现一个中年人。
纸皮人一副车夫的打扮,很有一些走江湖的神韵,熟练的将脖子上搭的毛巾取下握在手里,朝召唤它出来的大天狗略施一礼便自己走到车前,坐在车前板上驾起车来。
杏枝被纸人车夫替换下来,便钻进车厢里,与杏白一同生起车里的小炭炉煮茶。
神社的木炭并不冒烟,多余的热气也被车厢地板上的法阵关在一处,车里的温度并不多高,在这苦夏时节也并不难捱。
前前任神社主人想必是个会享受的人,车厢里有固定在矮桌上的一整套茶具,茶桌上还有超小型的流觞曲水,将茶水倒在刻在小茶桌上的凹槽里,茶水便弯弯曲曲的温顺流着,像一条小型的可爱河流。
杏白又从车板箱里翻出了一套围棋,她将羊皮棋盘铺开,两盒亮晶晶的棋子分列左右,杏枝便与他家主人下棋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