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用腿踢开衣橱门,才慢慢坐正,就坐在衣橱上格也不下来,将两腿悬在空中一踢一踢:“小生失礼,吓到二位——不对,三位了。”
“少废话,你是什么人,为何深夜在此!”杏枝后退一步,挡在榻前,杏白守在榻角瑟瑟发抖。
“你们是雀妖?”那人不答反问,从衣橱中跳下站定。
他穿着府内的侍卫服装,又不好好穿,右手袖子脱出反折过去系在腰间,露出一半浅青色内衬,浅青交襟领子里显出雪白修长的脖颈,半边密密的刺着刺青。
杏白认出他颈间的黑巾:“你是飞贼!”
这人将手中泥金扇在手掌中一拍,很夸张的嚷道:“小姑娘,这可不好胡说的!”
说罢又极轻佻的嘻嘻笑着,金眸半垂,打开扇子兀自一扇一扇:“小生昨夜宿于此,你们开门时我被吵醒,才知道我竟是睡了一天一夜,哎——喝酒真是误事。”
他假做烦恼的样子,信步走至榻边,弯腰打量:“你们大人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喽?这味儿好熟悉哈哈,府中的梅酒向来都是一绝,果然好口福。”
杏枝抢至榻边,同杏白一起挡住床榻:“胡说什么,大天狗大人可是从来不喝酒的。”
“是是是,对对对,你们光是嘴硬不如做点实事,看你们家大人这么难受。”
那来人好心道:“烧一壶热水,给你们家大人用热布巾擦头脸手脚,叫府里的侍卫从醒酒汤来喂他喝下,睡一觉就好了。”
“凭——凭什么相信你!”杏枝两条小眉毛快要竖到天上去:“你究竟是什么人!”
门外传来很多人跑动的声音,那人利索的转身,捡起地上的帽子扣在头顶,伸手打开窗户:“再见啦——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