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和达米安面容相似的小女孩被雷肖毫不留情的穿破胸膛，迪克惊叫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捂住达米安的眼睛，他知道他的弟弟在过往的自己里有多么崇拜的雷肖，他和塔利亚一直教导着达米安，一起渡过了一个孩子最珍贵的幼年期，雷肖的理念一度根治在达米安的脑海里，让达米安看起来就是他的翻版，即使现在，他的身上也不可避免留着那些影子。

迪克不觉得这样的家庭还会有什么正确的教育之类的，他不太想去过度评价别人的家庭，除去那些不配被称为家人的家庭，但，达米安他的小弟弟，或许也在曾在艾尔·奥古扭曲的家庭里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他不想破坏这最后这一点印象。

“我可不是什么黄毛小子，格雷森。我的双手也曾染满鲜血。”达米安道，他的脸色看着好像还是很正常，但细看他的身体还是在颤抖。

达米安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达米安，他敢发誓奥古的地下室里还有很多的他。他是骄傲的，在他众多的兄弟姐妹中，他脱颖而出，他应当与众不同。但他也曾是恐惧的，在他比现在更小刚刚接受刺客训练的时候。

塔利亚对他还有几分薄弱的母子情，她心情好的时候或许会指导失败的他，又或许会像一个母亲，而雷肖，在他没展示自己价值前，达米安知道自己就是个可替换的工具。

他的骄傲不许他失败，他的恐惧更不许他失败。

他对雷肖的崇拜不曾作假，对奥古的帝国也心生向往当为责任。可这在蝙蝠侠——他的强大的令人尊敬父亲在他的庇护下，在接替他三位兄弟的工作成为一个英雄下，将昔日都抛在脑后——将昔日那些恐惧一同抛在脑后。

直到今天——直到这场透露着古怪的观影，直到她的出现，一个跟他相似却又不同的个体。那个世界的杰森和塔利亚似乎是对她很好，先不说杰森，不管是哪个世界，塔利亚似乎对他都是偏心的。可对阿萨纳西亚，塔利亚似乎是更体现出了母性，一种不同的，对他没有过的情感。

嫉妒——不，当然不是，他想，达米安韦恩当然不会去嫉妒一个奥古家的女孩，就算他曾也是奥古家的人。他只是心情复杂，复杂到他在想自己若是也有过这种待遇会如何。

而现在雷肖一剑将这本就不牢固的幻想砍破，塔利亚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对她孩子的爱，不足以让她面对他强权的父亲。那被祖父贯穿胸膛、被母亲旁观的不仅是他异世界的妹妹、异世界的自己，更是他自己。

他们都让他觉得这是无法逃出的怪圈。

“我绝对不会是她。”他喃喃着，修剪圆润的指甲被他狠狠的握进自己手心中，疼痛化做一根刺，哽在他的喉咙、刺在他的心里，他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