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休斯第一次和她自我介绍的时候，为了让自己的手干净那么一点，蹭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披风，那白披风不怎么干净这事儿；像是和他一起在同一区，他说领导被流弹打死了，其实是他们自己做的这件事；像是他叫了她一声小妹妹，从此对她都像小妹妹一样。

澳珀熙一直好后悔啊，那时候没有完整的参加完他的婚礼，格蕾西亚和他应该会有幸福的笑容的。完成誓言，度过这一生。

澳珀熙现在也在后悔着，她没多听听休斯的叨唠，虽然都是关于妻女的，但是每一次的谈话，都是他活着的证明。

现在，休斯死了。

但是杀死休斯的，又是澳珀熙最不知道如何去恨的人。

下一瞬间，恩维的身体失去了头部，稍稍没了力气，松开了手于是澳珀熙跌坐在了地上。她啥也没做，就是低垂着头，看着不知道是哪里的眼前。

她想了好久，想到了一个词——

报应。

明明自己知道什么是错误的，却帮助了错误的人，是这样的报应，神给了她天罚，给了她惩戒，告诉她，她至今以来所有的事儿，都是做错了的！

于是，她笑了。

自嘲的笑了。

笑声在整个潮湿的下水道扩散，换来了恩维一个迷茫的眼神。为什么自己会被打，为什么她在笑，为什么她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