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放下一切飞奔赶到？”rl问道，他的语气透着怒气。

“没错。”arthur说道。

“但是我做不到。万一到时我在工作怎么办？”

arthur皱眉，“你想说什么，什么叫假如到时你在工作？”

“我有其他工作！”

arthur知道这一信息，然而他依然紧皱眉头，任由自己显得困惑不已，“既然你为我打工，为何还会有其他工作？”

“你刚刚才告诉我为你工作根本没有固定的时间！”rl同样眉头紧锁，挫败焦虑显而易见，“假如每次你一吹响口哨，我就像只小狗一样在轮班的当口跑掉，那就再也没人愿意继续雇用我了！”

“我不懂该怎么吹口哨。”arthur指出。

“你清楚我说的不是这个。”rl回答。

“好吧，当然我知道这份工作没有固定的时间。”arthur说道，假装自己终于听懂rl想说什么，即便他早就一清二楚他所为何意，“这正是我为何付你薪水的原因，为了确保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有足够的时间。你得辞去其他工作。事实上，这该是你明早做的头一件事。”

rl怒目而视，“要知道，你是个混蛋。”

“对，我们早已明确过这点。”arthur带着笑意说道。服务生给他们送来了两份招牌色拉——绿叶蔬菜、烤红辣椒、切碎的羊奶干酪以及散发清香的鲜烤松子。他拿起餐叉，“来吧，吃点东西，别再这么盯着我了。”

开胃菜吃到一半时，rl放下餐叉开始比划，“那我整天到底该做什么？干坐着玩弄自己的大拇指？”

“是的，假如那是你喜欢干的事情。或者也许，看看电视？不，算了吧，我听说白天的电视节目一塌糊涂。你可以看书。”arthur说道，小心地不去提及言情小说，即使他冲动地想要脱口而出。他刻意望着自己的色拉继续说，“培养个兴趣爱好什么的。做做飞机模型、写写博客、学学怎么弹钢琴，又或者去组建个乐队。”

arthur故意没有在意rl顿时静止、无法动弹的模样。他继续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色拉，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他假装没有察觉rl距离恐慌仅一步之遥的状态。而当rl终于深吸一口气从崩溃的边缘恢复镇定时，arthur不禁如释重负。他装作漠不关心，可假如仅仅提到音乐，不论以哪种形式或方法，都能影响rl到这种地步……

在arthur看来，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像rl这样的天才？rl应该站上舞台，而不是藏身于其经纪人一手造成的破碎世界。rl逃离了一个真正女魔头的禁锢——可是本该再度掌控生活的rl却恰恰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色拉不好吃？”arthur出声询问。他的问题打断了rl宛如莫比乌斯环一般延绵无限的思绪，他继续吃起了色拉，直到盘子干干净净，一颗松子也不留。服务生前来收走了他们的餐盘，rl倾身向前，双臂在餐桌上交叉相握。

他注视着arthur，许久没有移开视线。或许他的本意是想令arthur坐立不安，可显然并未起效。于是缓缓地，rl松开了怀抱胸前的双手，他比划道，“你调查过我，对不对？”

“如果对你一无所知，我是不会提出让你为我工作的。”arthur说道，“gwen确实试图向nce打听消息，不过nce却再三缄口避而不谈。”

他说的是事实，gwen的确得以问了几个问题，但在nce巧妙地回避之后，他们的对话便转向了另一个情意绵绵的方向，而arthur毫无兴趣聆听。

“我没有期望能用网络搜出什么信息——”arthur颇为不屑地随手挥舞餐叉，仿佛花上数个小时阅读rl生平的根本不是他，“——可结果却让我意外地惊喜。”

rl的脸色一沉。他的双臂再度交叉桌面之上。他紧紧抿起双唇，轻咬吮吸唇瓣。arthur只能依靠想象猜测那些他没有说出口的话语，与那些所有他隐忍压抑着吞下的词句。rl向后倾身远离餐桌，他的双唇撅起。他拿起了腿上的餐巾，随手留在餐桌上。

“别走。”arthur说道。他感到自己的声音嘶哑低沉，断断续续。他不能肯定rl是否听见了他的话，于是他再次开口，“拜托请别走。”

rl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arthur不知道rl会做什么，可arthur最大的梦魇不外乎是被他抛下独自一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明白该如何弥补。或许吩咐leon调查rl的背景确实严重地侵犯了隐私，又或许一一阅读他能在网上找到的每一篇关于rl的文章近乎痴迷，然而arthur用自我保护为他的行为开脱。

他并未料到自己会被rl深深吸引，也未料到自己会因他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