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断断续续的停顿听来,arthur打赌gwen对着nce甜言蜜语的时间远远多于谈论rl的时间。“然后?”

“nce只有他的座机号码,而rl出去工作了,所以——”gwen的双手垂落,arthur看见她正喃喃低语,从她口中吐出的话语看上去极其像是“偶请他过来餐家碗宴”的短句。arthur不住叹息。

“请慢慢地再说一次,拜托了。”arthur说道。

gwen深吸一口气,她再次打起手语,“我似乎同时邀请了他们两人出席今晚的晚宴。作为,唔,我们的另一半?”

当gwen看见arthur那灿烂的笑容,她忽然一屁股在办公椅上坐下,显然松了一大口气。“噢,很好。我还以为我搞砸了。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喜欢他——”

或许邀请rl共进晚餐是gwen的主意,可arthur更愿把这看作是gwen自发地为满足arthur的私欲所采取的行动,正如她过去一贯的做法。这同样意味着在接下来的整整一个下午,本应详读公司各部门季度简报的arthur却不断浏览着leon曾交予他的u盘文件,他在网络上一次又一次搜索着“rl erys”的名字,只为查找是否有关于他的新消息,而只要时间允许,他还不时地阅读一篇篇和他相关的各种报道。

arthur衷心期盼着rl相伴身边的时光,哪怕环绕他们的即将是嘈杂、拥挤的人群。可晚宴却在拯救他父亲曾为之付诸心血的工程中悄然而逝,而假如arthur错过了这个得以完全独占rl的机会,他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男人温和善良,饱含同情,同时又魅力非凡,充满神秘。关于他的过去,leon成功汇总的内容无不表明rl曾遭受重重痛苦,历经种种劫难,照理说,他本该彻底遁隐人世,再也不抛头露面。然而,他就这么出现在arthur面前,对他伸出援手,即使他根本全无义务,他不只是帮了他一次,而是接连两次。arthur想要更多地了解这个男人,不仅仅依靠leon搜集来的详细个人资料,他渴望的是真正逐渐与他相识。

他们任何时候都能去吃披萨。事实上,arthur已暗下决心他们总有一天能吃上这顿披萨。不久之后就能。

比如第十次或者第十二次约会的时候。arthur盘算着类似的约会多多益善。

服务生来到他们身边,她的唇角挂着友善的微笑,可她的目光多少染上了漫漫长夜过后的疲惫。arthur没有看见她说了什么,但他只需朝着rl匆匆一瞥——他正不动声色地比划着酒水的手势——便已足以。

“招牌红酒。”arthur说道,“rl?”

“请给我水就行了。”

“好的。那你们慢慢看菜单。”女服务生说着便走开了。

“你知道,你完全可以点杯酒喝。真的,不管你想喝什么都行。”arthur说道。

rl隐隐的笑容有几分勉强,亦有几分尴尬。他向后靠入座椅——拉开了与arthur的距离——他的双唇紧紧抿起,最终他开口说道,“我不喝酒。”

“你之前也这么说。”arthur回答,他不喜欢rl忽然闭口不谈的模样,“我以为那只是因为你从不在工作的时候喝酒——”

“我不喝。”rl说着面对arthur展露灿烂笑容,“要是我喝醉了怎么办?醉酒时比划手语很可怕。事实上,相当危险。也许我会一不小心戳瞎别人的眼睛。”

“就算你不喝酒,这事儿不还是发生了。发布会的时候,你不就差点戳到那大个子,还记得他吗?个子比你高,手掌好比铁铲,体重轻轻松松就能超过我们两个的总和。”

“那个地质学家?”rl顿时愁眉苦脸,“顶着乱蓬蓬头发的那个?”

“就是那家伙。我还以为他会把你揍个半死。”arthur轻笑出声。他依然记得rl当时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和他全力躲避男人本能回击的模样。“你现在并不是在工作,你很清楚。”

“我知道。”rl回答。他耸了耸肩膀,低头看向菜单,然而他的视线没有焦点。当他最终抬头时,他说道,“我只是不喝酒而已。再也不喝了。并不是说我嗜酒如命什么的,我只是——对于酒精,我再也提不起兴致罢了。”

rl在剧院的朋友,freya,曾暗示leon在演出成功后,rl总得参加那些觥筹交错的应酬。arthur希望他能信任他,他希望rl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而不是这些编纂的借口。arthur点了点头,暂时不去深究,“好吧。”

他的语气想必是流露了什么,因为rl的肩膀一沉,同时放下了手中的菜单。他轻咬起下唇——arthur竭力不去注视那对唇瓣——然后说道,“我过去……年纪还小一点的时候,我常常出去吃喝玩乐。这里我说的常常,是指极其频繁。有的时候,我会喝很多酒,结果……我根本不记得怎么回到……或者该说,我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实话实说,我很惊讶我竟然能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