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玉堂旋即便想起,当初香寄语说过,她要的是裴好竹身败名裂。这话或许也有一半是承自花凝欢的遗志吧。
江临微微垂了眼,道:“不用觉得震撼,花凝欢本来也活不久了。”
来之前,他特意找了位有经验的仵作重新查验过花凝欢的尸体。
不出江临所料,在花凝欢生前,她的身体那处已然出现了糜烂的情况。外表看着虽仍是光鲜亮丽的头号舞女,花凝欢实际上已无一年半载可活了。
不烂死,也要饿死。
香寄语之前那套慷慨激词实际上说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已经死去的……花凝欢的一生。
江临没有对自己的话进行展开解释,只对着香寄语道:“如果你是真心想要花凝欢的尸体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把镣铐戴上。”
香寄语笑了一下,道:“我还以为裴府的人会将阿欢的尸体藏得更远一些,却没想到他们就把她藏在自家后院,还被你们给挖了出来。”
说着,香寄语弯腰将那沉甸甸的镣铐拾起,在白玉堂的警惕目光中,将自己的手腕扣住了。但在下一瞬间,江临忽地将几个衙役抬着的尸体用力一推,丢进了火炉之中!
“你干什么!”香寄语圆目欲裂,倏然冲上前来。她的手腕稍一翻转,那铁链便被她轻松绕开,沉重的那端被她一掷,似要去勾那具已然掉入炉火之中的尸体。
但她还未行至近前,便被飞身而出的两三衙役制在了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香寄语定睛一看,发现按住自己的人竟是卢家庄的几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