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做,一个咯噔,脑袋里的思绪全乱套了,只剩下他上次被这样拉着起飞还是在上次……

白玉堂浑然不觉地给他二人找了个不错的角度,恰能从侧边看到半截公堂,不用担心被坐在里头的判官们发现。

裴北晴给人的印象一直是端庄干练的一家之主,即使是最华贵的衣裳首饰也只能沦为她本人的陪衬,但此时一身素衣的她却看起来十分憔悴,丧夫时该有的悲痛隐忍,都被她用在了上堂时分。

只见她牵拉着裴好竹,恨声说着他的背叛,说着裴氏的荣耀,裴好竹也难得在她面前硬气起来,骂道:“你这女人有何脸面说什么裴氏?你根本就不是我裴家的人!”

裴北晴似没料到裴好竹会说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崩裂:“你……你胡说什么?!你疯了吗?!我如何不是裴氏之人?裴好竹,你一个庶出,被我扶持至此,不知感激便也罢了……”

“呵,你以为谁都跟陈景玥一样是你的走狗?这么多年来你何时给过我们这些人半点好脸,你这毒妇……”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后紧跟着一道惊堂木,衙役们一拥而上,将已动起手来的二人彻底分开。

这么一出狗血淋头的家庭纠纷看得江临一阵心累。

听白玉堂问起裴夫人藏尸的动机,他缓着恐高道:“裴夫人想救裴侍郎为真,但花凝欢的尸体也是她用来牵制对方的底牌,所以她才没有将其完全销毁,甚至将其放在了身边,方便随时取用。”

白玉堂有些明白过来了。

“但裴北晴棋差一招的地方在于,她完全没想到香寄语竟直接伪造了一具尸体出来,又有人暗中挑拨了她和裴好竹的关系,才教事情演变到了今天这样不可收场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