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入顶,江临闭着眼睛,将一切信息记录进脑海。

谢龄汇报案情道:“而对于陈知府丧命一案,江少丞您当时给出了几个筛选条件。凶手是细犬撵兔案的名录中,与陈知府有过任何交集、年龄从十八至三十五的青壮男子。暂未考虑身高七尺左右、惯用左手等条件的前提下,下官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目标——路平。”

启游看向江临,似是觉得他精准筛查的办案方法有些新奇。

谢龄继续道:“路平与陈知府籍贯皆是襄州兰滨,是位技艺不错的驯兽师。曾在许多年前与陈知府在酒坊大打出手,二人似乎积怨颇深。细犬撵兔案中,路平作为相关人员被罚了刺配,却半路逃走,下落不明。”

江临轻摇折扇,等着谢龄的但是。

“但是下官查阅了大理寺的案卷,说前年在城南明渠边发现的一具男尸是路平的。当时做判官的薛清并未收录详细的格目,只说尸体腐烂严重……下官便来向启游先生确认一遍死者的身份。”

毕竟他也难排除薛清为了交代逃犯的去向,随便指了个尸体顶替的可能性。

启游又落下三针,才道:“刚刚我与谢判官已经说过。那桩案子的死者脑部受创,在冰天雪地里度过了一个春节,走得十分凄惨。他的脸上印了从开封府发配永州的刺青,年龄和身形也都对得上,应是路平无疑,咳咳……”

案情似乎走向了死胡同,谢龄不安道:“下官放宽了筛查的条件,但那份名册中,与陈知府有实质交集的人却只有路平一个……”

江临气定神闲地问启游道:“那路平可有什么家人为其收殓?”

启游苦笑一声,说:“像他那样在外漂泊的人,又犯过案,哪里会有什么亲人?下官当时教人按照大理寺的惯例写了格目和讣告,但薛清说无人来领,便都存在我处,路平的尸体也被草草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