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的斜风冷雨好像混进了我的鼻息,呼吸被凉得颤抖。
砸得人生疼的豆大雨滴里,我分明伸手触及了一滴与周遭截然不同的温热。可它径直穿过了我的手掌,只是沉默着用温柔的力道落进了冷漠的冰雨里。
以水泥路上灰混的水滩掩盖了那点格格不入的清澈,再由雨水的寒凉浇湿浸冷,最后被天地同化成冰凉污浊的存在。
现在我再怔怔然回忆起那一闪而过恰似错觉的温热时,就只看见自己面前放得低低的修长手指了。
上面戴有一个银质的指环,被他的体温沾染得常年温暖。就算是眼泪附在表面形成了琥珀似的薄膜也未必能抵过指环本身的热度。
什么?
我又哭了吗?
我抬手想摸摸自己的眼睛,却被面前这双手近水楼台地凑近擦掉了脸颊上的水痕。
抹开的水迹蒸发吸热把我眼睛下方的皮肤都变得凉凉的。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总是这样啊……我都没点面子包袱的吗?从前受伤疼得要死都在他面前强撑得跟没事人一样,觉得掉眼泪软弱又丢人,还觉得向他求助好像显得自己没有主见一样。
现在怎么被惯成这样了……你都没点原则的吗?!啊?青木昭?
中也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他的手指虽然很纤细但还挺长的,两只手就把我的脸全包上了。
热乎乎的手掌紧贴着我的脸颊,大拇指从我闭着的眼睛上拂了过去抹掉水迹。
我把脸放松埋进了他的手掌。
——去t的原则,中也就是灯塔。
“中也……我这么爱哭,你都不嫌烦吗?”
我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手掌中心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