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三年的时间忘情,却在重新见到林默的一个时辰里前功尽弃。被他压制许久的感情如压到了极致的弹簧, 在松懈的一瞬间回弹。无尽的思念和深爱在抱住她时就已决堤,所以在最后释放的那一刻, 他本该像往常那样尽早抽身,却没来得及。
他有些手足无措,哑声问:“你不想嫁给我?”
林默在沉默。这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她拾起一件外袍草草裹上,掀开床帐往出走。
“你要去沐浴吗?”西门吹雪问。
林默踏着鞋轻轻地嗯,然后转头道:“一起?”
这次是真的一起。
温泉房里的水永远都是热的,屋子里雾气氤氲。
纯白大理石砌成的水池上悬着两个红玉雕成的兽首,也不知是那位巧匠的妙思,转动机关,兽首口中便会吐出两道水流,本来是装饰用的,现在林默把它当花洒使。
她背靠石壁,慢慢把头上的泡泡冲干净。
“你变了。”洗着洗着,她忽然道:“以前你没这么坏的。”
明知她明早要走,偏要在她脖子上留下一片绯红,若不是洗澡前顺便照了一下镜子她还不知道呢。
西门吹雪低笑出声:“每个人岂非都会变?”他淌着齐腰的水一步步朝她走过去,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怀中人身上浓郁的香气让他仿佛置身花海,手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如绸缎般光滑,只这样抱着,就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林默的头依西门吹雪的胸膛上,忽然仰首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想嫁你吗?”
胸膛振动,西门吹雪道:“不必问。”
林默道:“你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