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
铁传甲:“……”
他俩认识相交十数年了,见识过多少大风大浪,遇见过多少奇人异事,像眼前这位大兄弟这样的人还真不曾遇见过。李寻欢正想跟他认识一下,还未说话,黄衣人却极为不耐道:“滚——”滚字音吐出一半被他连忙咽回去,硬生生换成:“走开,别耽误老子做他娘的善事!”
李寻欢只好走开,默默地看着这位仁兄把碗和水壶放回路边的茶棚里,然后蹲路边上盯着过路人瞅,不一会,有个赶车的走过来,可能鞋不太合脚,走走掉了,赶车的正要去捡,黄衣大汉大喝一声:“别动!”一个猛子扎起来,飞速蹿到赶车小哥跟前,把鞋捡起来掸掸灰,又蹲下来给人穿好,站起来道:“走吧。”
他又掏出纸笔写了几句,李寻欢充分发挥想象力,觉得那赶车小哥极有可能已在黄衣大汉的笔下断了腿。
“真是个怪人。”街边小店里,李寻欢给自己倒了杯酒,叫了几个小菜,边吃边道:“方才那人武功不低,光是给人捡鞋露出的那手马踏飞燕十分纯熟,至少需要十年的寒暑功夫,下盘才能如此稳健。”
铁传甲干了一碗酒:“的确,方才我看过他的手,指头上全是硬茧,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这么个练家子却堵在城门口行善,行善便罢了,还要记下来,看他一脸不耐的模样,莫非有人强迫他行善?”
正说着,街上忽然一阵人仰马翻。
李寻欢与铁传甲都坐在临街挨着门的地方,街上一乱,俩人都忍不住好奇心,扭头朝外看。
街上有两个人在吵架,都穿着黄色的外衫,袖口扎紧,一看便是某组织的同款队服,跟他们在城门口遇见的大汉的衣服一模一样。
李寻欢更好奇了。
吵架的两个人都很年轻,年轻人总是特别容易火气上头,神奇的是,两个人虽然怒火滔天,脸红脖子粗,偏偏只动口不动手,唾沫星子对喷。
一个道:“凡事总要讲点道理,人明明是我送到医馆的,凭什么算在你做的善事上?”
另一个大声道:“若不是我,那老头已进了阎罗殿,是我将他从屠刀下救出来的,这善事自然也要归我!”
“呸,你这个吃了秤砣的黑心小王八!明明是我先留意到那小崽子要出手的!也是我先出言提醒,你干了什么?你不就是挡了一刀么?狗都比你会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