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枝抬起手,大脑的空白和混沌让他抬手摸了个空。

森鸥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脸颊上的伤口,那一刀在他极快的反应速度中只看看划伤了他的侧脸,很浅的一道。

时枝的身手哪怕是偷袭也是远远抵不过他的,这一刀即便是又准又恨,甚至目标瞄准的是他的脖颈,也还是被他躲过了。

森鸥外眸光微闪,这点伤口对他而言本该连感知都少的可怜,但……轻微的痛感如同带刺的藤蔓攀附缠绕,比起覆在神经上的疼痛,更多的却是从伤口往外,往内蔓延的更深的沉闷的刺痛。

不知为何,森鸥外的脑中掠过了更多……老师的手比起握手术刀造成伤害,更多的却是会轻柔的揉一揉病人的头,然后告诉他们明日的阳光会比今日的更加明媚。

现在这道伤痕却也是由他赋予的。

太宰治前进一步抬起一只手扶了扶时枝,不至于让对方因为消耗太大而跌倒在地,太宰治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般眯着眸子,从中溢出些许,像是揉进了蜜糖般的粘腻的愉悦。

这次是他赢了呢,森先生。

“……”在大脑空白的情况下,身体残存的本能让是指反手握住了太宰治的手,他稳住身形,然后勉强抬起头。

他的眸光还有些涣散,柔软的头发也因为他的活动变得有些凌乱,虚掩着他的脸颊,像是得了癔症然后猛然惊醒,但各项反应都被按下延迟的病人。

“老师。”

太宰治的声音轻飘飘的在耳边响起,时枝这才发现他保持着死死拽住太宰治胳膊才不至于摔倒的姿态,马上松开他,然后强撑着站稳。

眼前的场景也很混乱。

天台的风,眼前脸上多了一道伤痕,表情却依然平静的森鸥外,还有那个……像是晶子的女孩正站在他的身侧。

时枝用表情诠释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森鸥外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然后莞尔一笑,“阁下,又见面了。”

记忆渐渐回笼,然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