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晓我恨你什么吗?”岑锦年红着眼控诉他,“我恨你欺我,骗我,利用我,我恨你欺骗我阿姐,囚禁我阿姐,我恨你偏执狂妄,顽固自大,因你之故害我身亡。”
岑锦年看着他目光惊恐,眸中似是透着哀求,求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可她偏要继续,将他想要一笔带过的过往,血淋淋地撕开来。
她深吸了口气,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将他逼到角落,让他退无可退,而后用一种近乎来自地狱般的阴沉语气道:“你又可知晓,当我得知,就在我们新婚第二日,你就将我阿姐囚禁在府中,整整两年,那个时候我是何种滋味?”
裴舟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四指发软,只能强撑着靠在后背的墙上,用双手紧紧抓着墙壁,如此才能不失态地倒下去。
他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央求岑锦年不要继续下去,还是什么别的意思。
岑锦年见他这般,阴恻恻地笑了笑,“怎么?这就听不下去了?”
她站定在他的跟前,而后一手摁在墙上,踮起脚跟,倾身凑到他耳畔,神情阴冷狠戾:“当时的我,心痛得像要裂开般,只觉天塌地陷,世界一片黑暗,可我”她的语气变得更狠,“更加恨不得对你抽筋剥骨,挫骨扬灰,即便如此,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岑锦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舟耳畔处,可他却激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仿佛有股寒意,从他脚心窜入,而后沿着筋络上传至四肢百骸,冷得他浑身发抖,如坠冰窟。
与此同时,心上传出的蚀骨疼痛,也疼得他说不出半句话,额上大滴大滴地汗珠滑落,后背的衣裳也已被浸湿,他只能木木地听着岑锦年质问,无法开口辩解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