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柳元容含笑点了点头。
岑锦年同她对望着,只觉喉头发苦,仿佛吃了苦杏仁般,难过得让人想要哭泣,但她面上不显,仍旧努力笑着,笑得极温柔。
今日柳元容见她已经笑了多次,每一次都能引起她心中的熟悉感,心底处还莫名有种难以言喻的欢喜,好似她失去了什么东西,而今又再次寻回一般。
她有些恍惚,渐渐地,竟觉眼前的阿珠同她那早去的女儿又多了几分相似。
岑锦年的目光落在她鬓角处的白发,还有眸底深处浓厚到要溢出来的悲伤,心口颤了颤,难以自控地牵住了她的手,失声唤道:“夫人。”
柳元容身体微僵,有些不明所以,她眼中的情绪复杂,她却看不明白,温柔笑了笑:“怎么了?”
岑锦年的目光闪了闪,压了压心酸之意,柔声安抚:“万事总有它的定局,人活在世,总该向前看的,我瞧夫人心事重重,何不慢慢释怀,让自己过得开怀些。”
柳元容闻言,笑意微凝,顿了顿,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说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能释怀就释怀的。”
岑锦年神色微僵,见她说这话时神色有些勉强,便知自己这些话有些过了,如若换成她站在她的角度,和她相较,她也只会越陷越深,自己辛苦抚养长大的女儿说没了就没了,甚至来不及同她说最后一句话,见最后一面,这让她如何能释怀。
就在此刻,岑锦年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冲动到想要不顾一切,将事情告诉她,她回来了。
“我”她张了张嘴,刚欲将事情托盘而出,可一想到,倘若以后她走了,她们必将再次陷入失去她的痛苦之中,更觉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了。
“嗯?”柳元容见她欲言又止,不免有些疑惑。
岑锦年沉默片刻,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