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锦年见他这般说道,朝他瞥了一眼,见他神色苦闷,脸上还隐隐有后怕之色,却是没什么感觉,想了想,道:“这宫里头人心不轨,我早有准备,就算你不来,我也能自个应付,只是,你如此做法,难免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岑锦年的声音淡淡的,也没有什么质问之词,更没有因此而怪罪于他,裴舟本应感到高兴,可转念一想,她不怪罪,也不过是不在乎罢了,心中再次变得发苦。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同她解释:“自我察觉到你回来之后,我便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于你,至于武太妃,我本以为她不敢对你下手,毕竟前些日子,武家才出了些事,倒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
见她神色依旧不冷不热的,没有什么反应,裴舟忍不住顿了顿,心绪还是止不住地沉了下去,“不管怎么说,今日之事都是我的疏忽,往后万万不会再有这种事的发生了。”
岑锦年不知该说什么,便没有应声。
“阿年。”沉默了一会儿,裴舟突然出声,“我知道,你现在断然不会轻易相信我了。”脸上布满苦涩。
岑锦年默默听着,不发一言。
“可我还是想与你说,那日在永明殿中,我所说,句句皆为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裴舟有些哽咽,神态却满是真挚,“想你是真,不会伤害你是真,我说爱你,更是真的。”
岑锦年没有回应,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是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耳中,甚至觉得,他这话有点令人作恶。
裴舟见状,呼吸顿时一滞,只觉口中发苦,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
这种痛苦,比针刺刀剜更甚,好比是他小心翼翼,满腔赤诚地捧着一腔真心递到她跟前,不仅没有得到回应,她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视如敝履。
这段日子他也想了许多,回想起当初那些事,只觉得自己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