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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舟难以自持地一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情绪翻涌,垂在膝上的手也紧紧攥着,额上青筋暴起,似是在极力忍耐。

二人相对无言,心思各异。

岑锦年想了许久,见裴舟仍然没有动静,她亦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咬了咬牙,决定主动出击,至少如此能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

她轻启红唇,淡淡出声:“不知皇上唤臣妾来此,有何吩咐?”

裴舟斟酌许久,决定将脸上所有情绪收回来,不管她是不是,他也总不能单凭直觉就判定是她回来了,总得再试探一番,倘若错认

不,应当是她了,他只愿是她。

他想了想,同样不动声色地回道:“今日贵妃有意诬陷于你,你可觉得委屈?”

岑锦年没有立即回话,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并不觉得有何委屈。”

“哦?”裴舟佯装着淡定,“为何?”

岑锦年生怕他抓住自己的漏洞,就此生疑,字斟句酌,而后才道:“贵妃于臣妾而言,不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她想加害于臣妾,那是她的问题,我又何故因她而觉得委屈。”

裴舟闻言,只觉心头一跳,“你的意思是,对于不相干的人,你全然不会在意,对吗?”

即便裴舟已经竭力掩藏自己的情绪,可岑锦年还是从中听出了几分压抑着的激动,只觉莫名其妙,他这是什么意思,对于常人来说,这不很正常?

岑锦年想了想,还是道:“大多数人不都如此么?”

然而裴舟全然不管,在他印象中,他的阿年便是如此,对于心上之人,她总关怀至极,可对于别的不相干之人,却是浑然不在乎,他只知道,他又寻到了一个相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