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眸旁,是布满血丝的眼白,?眼尾殷红,微微上翘着,?勾勒出浓浓的疯魔之色。
梁王的侧脸被压在地上,胸前的伤口一阵痛过一痛,?雨水溅落,?不断冲洗着他的脸庞,?明明痛得想要就此昏过去,可他的神智却固执地保留着一丝清醒。
他看着那双镶着金丝的黑色靴子稳稳落到他的眼前,?脸上屈辱骤增。
裴舟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看着他笑。起初是低低的笑,渐渐地,笑声愈来愈大,愈来愈大,大到另周遭之人忍不住向他投向异色,他还是在笑。
他的面容发白,满身狼狈,活脱脱像个疯子。
梁王见他这般,心中的屈辱感更甚,整个人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浓浓的恨意和屈辱不断将他包绕,原先发白的面容也不禁涨红起来,好似多了几分血色。
没能杀了裴舟,害得他所有的一切功亏一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
不过,梁王眼底划过一抹恨意,即便他败了,他还是能让他更加生不如死!
他最爱的女人死了算什么,要是让他知晓,他做的那些事情,岑锦年早就全部知晓,甚至没有一刻是巴不得他去死的,他的神情,该会有多精彩?
思及此,梁王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神态同样多了几分魔怔。
他笑,裴舟倒是不开心了。
他蹲下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匕首,锐利的刀刃轻轻放在梁王脸上,阴恻恻出声:“怎么,皇叔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这般高兴,迫不及待想着下去同我父王母亲,还有我的阿年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