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她便松了口气。
也好,她还可以再继续练习一番,待会应当如何同他说明心意,不然她怕他一出现在她面前,她便会紧张到失语,甚至颠三倒四地胡说一通。
岑锦华攥了攥拳,有些紧张,随后站到岸边的一株柳树旁,将柳树当作了苏邵,板着脸,冲着柳树低声道:“苏邵,我我心悦你?”
不不不,岑锦华疯狂摇了摇头,这是不是太直接了,还是委婉点好。
还有,是不是笑一下会更好,思及此,她努力咧了咧嘴角,而后道:
“苏邵,我与你一同长大,除你之外,再无旁人能入我眼,你可心悦我?”
这个,会不会也有些太僵硬了?
几番过后,岑锦华立即垮了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表明心迹这件事,太难了!便是连最难的剑法都没这个难练。
她有些挫败地耸了耸肩,算了,还是继续练练吧。
然而这个时候,本该在路上的苏邵,此时却仍在家中。
他站在书房中,负手立在窗前,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以往不羁的面庞此刻染上了浓厚的愁云,纠结难受交织在一块儿,胡子拉碴,眼底之下泛着青乌之色,显然已经多日未睡了。
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同爹娘交谈的场景,再想起岑锦华,苏邵生平头一回察觉到如此挫败之感,还有无能为力。
只要一想到待会要同岑锦华所说之事,他的心就像被刀扎火燎一般令他痛苦窒息。
仿佛有一种无言的感情要破土而出,却又被硬生生压下,让人闷得难受。
岑锦华仍站在那株大大的柳树下,默默练习着待会的告白之词,天上的圆月倒映在一旁的河水中,明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