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落下,岑锦年也随之朝他望了过去,目光错杂,情绪不明。
她就这般静静地凝望着他,白皙如玉的面庞没有丝毫表情,周遭寂静万分,唯有裴舟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响。
废太子的遗孤吗?倒也算意料之中吧。
除了这个身份,她也想不通还有哪个与废太子有牵连的人,能让梁王不惜自降身份,去试探一个商户之后。
良久,她蓦地轻“嗤”一声,本还想着逃避一番,可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他的身份已然告知于她,看来她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也罢,也罢,终归是她心里存了一丝想要窥探的欲念,不然她大可在裴舟出声前便溜之大吉。
裴舟听见她这声“嗤笑”,也不在意,依旧崩着脸色,不发一言,清明的眸光中一点也不平静,充满了焦虑。
“我猜到了。”岑锦年轻声道。
她的话音一落,裴舟蓦地松了一口气,唇角轻扬,轻轻笑了开来。
裴舟没有多耽搁,敛了笑意,继续说起他那个悲惨的故事,“五岁那年,父王因为被奸佞污蔑有篡位之心,甚至企图与西南那边的云谷国勾结,证据确凿,皇帝震怒,直接便将他下了狱。”
他的声音平静,仿佛没有丝毫波澜,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眼底的极力隐忍。
岑锦年听着这事,莫名觉得荒唐,裴崇本就是太子了,又何须篡位,只要皇帝一死,这皇位迟早是他的,又怎会冒着这般大的风险去干这种杀头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