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着的时候,也能听见大夫说她情况不妙,让老太太做好心理准备。可老太太偏不信,愣是衣不解带地一直照料着她。
汤药灌不进去那就灌到能灌进去为止,烧退不下来便一直用湿毛巾敷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就继续撑着。
之后醒来,也知晓老太太平时鲜少会搭理她们,而且老太太脾性不大好,大多数时候都是冷着脸的,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打闹。
至于这些,岑锦年觉得都不重要,就从老太太彻夜不眠守着她那时开始,她便知晓了这就是一个有些傲娇,嘴硬心软的老太太罢了。
那时候刚到这个世界,她的心中是忐忑且惧怕的,既挂念着她妈,又担心自己不是原来的岑锦年会被人发现,因而一直过得小心翼翼。
即便病好了也一直假装着病没好,整日让自己维持着郁郁寡欢、不愿多说话的状态,以此来掩饰那些她一问三不知的事情,即便要说,也是再三斟酌才敢开口。
可是这样的日子实在过得痛苦,心理压力太大,也完全不知该如何排解,以致于到后来她真的陷入了那种抑郁的状态。后来还是老太太见她这般萎靡,觉得不行,便将她接到自己院中,陪她一块儿过起了老年生活。
老太太倒也没有刻意为她做些什么,只是让她跟着她一块儿每日闲来无事便念经诵佛,看书习字,赏花戏鱼
日子过得十分平淡,久而久之,岑锦年的状态不知不觉竟真的缓解了许多,也不再整日陷入自己的假想中,反而迷上了习字,因为专心致志地习字时,真的能让人静心。
日子一长,她便也没有再纠结过多,只觉得不管在哪儿,都应该要好好生活,慢慢地,她也随之变得开朗起来。自然,她同老老太太的关系也变得愈来愈亲密。
这样的日子,平淡没有太大波澜,却处处有温情,倒也确实好。
京中的大雪又纷纷下了几日,按照往常,只要雪一停,岑锦年同岑锦华姐妹二人都会到梅园中,去收那梅上雪,只等雪化了,用雪水煮茶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