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危不由将拳松开,手掌贴上了自己的胸口。
若是真地出现意外,这里面的三生蛊能救得她一命。
从未有哪刻,闵危这般庆幸。自从被逼吞下这三生蛊,他每月都得受着蛊虫的噬心啃咬之痛,年幼时尚且想一死百了,却想着仇恨苟活下来。待到后来,也是习惯那样的极痛。
“三生蛊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只要吃了它,以后遇到大难,可以保人三命,避开三次大祸,即使没了气,也可以活过来。”死于美人榻的男人如此说。
前世,闵危后得那些战功,得以谋逆成功,又收复失地,确实与这三生蛊有着莫大的联系。
甚至是他身体内正流淌的血液可做解毒之用,也是因在那个药庐中,蛊虫将毒物都吞噬殆尽。
因见林良善身弱,闵危曾在多年前动过用这血的念头,也真地试验了一番。专让人养了鸡兔等,喂食大量林良善平日和曾经喝过的药物,待过一段时间,又拿自身的血去喂食。
却是药性相冲,那些关在笼子里的鸡兔不过几日,死了个干净。
现想起此事,闵危犹觉后怕。
如此只剩下三生蛊可用。三命,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条。
一条于那个药庐中没了;而另一条……亡于真宁,在那个崖底,因此换得了他的归来。
本该三条聚合的蛊虫,闵危却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只剩下一条蛊虫在运作。
他久久地注视着林良善。即便到时真地要如此做,也不必担心此后每月的蛊毒发作,她会发现。
她怕虫得很,更何况是那长相怪异、丑陋不堪的蛊虫。若得知自己的身体内会有这样可怕的存在,也不知她会如何?
闵危望着那拢起的腹部,眸中冰冷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