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危攥住了她的手腕,瞧见她神情复杂的脸,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被人砍成这样,怎么还活着呢?”林良善直接道,见着他犯病地好了,又刺声道:“怎么不痛死你算了?”

闵危此刻只想一直看着她,笑着答道:“自然是还要活着回来见你。”

说这些话,他可是愈加熟练,也愈加没脸没皮。林良善比不过,噤声了。

“帮我上药吧,我身后的伤是真的泛起疼来。”闵危将桌上的药瓷瓶塞到她手中,又转头回去,双臂枕着趴在桌上,方便她上药。

林良善被他这迅疾的动作弄地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人都趴着等着了。

她是真想将手中的淡青色瓷瓶子砸他脑门上,可最后也只是想想,洗过手后,就给他背上纵横交错的伤抹开药来。

因方沐浴完,伤口着水,有些皮肉绽开来,微微泛白出血,看着可怕。

若非林良善年幼时早见识过其生父身上的伤,以及前世时自己那凄惨的死法。她定然看不下去。

她认真地涂抹着药,心中却想着:这时候他可还不能死。这是在听了那些大街百姓的言辞后,她的想法。

骤然听到一声:“难看吗?”

“嗯?”林良善没听清,抬头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闵危低头笑道:“我说让你轻点,怕是这伤没先把我疼死,你再用力点,我就真的要疼死了。”

林良善正给他左侧肩胛骨处的刀伤抹药,闻言是往那处按了按,力道不轻不重,正好让那处渗出血来。她道:“你说真的?”

这回换他不说话了,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