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多,闵危并非没有来过明州,至多待个一天一夜,便离开了。三年多前,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只通体金色渐变,猫瞳也是金色的猫儿给她,纯粹让她解闷。

她曾想过与林原通信,闵危告知若是这样,怕林原在朝局中会有危险,她也作罢了。

林良善厌恶这般被困,但她前世就很能苦中作乐,加之时常不见闵危,她更是舒缓了心情,每日过得算好。

只是这种心绪随着日月的推移,是杂乱起来。

她不由想,难道真的要和闵危这般下去吗?想及此处,竟是想将面前的所有书信都烧得一干二净。

林良善想让闵危厌烦了她。这些年,她懒地搭理他,一信不回。甚至是他来时,夜间不可避免地想要与她行房,她常在中途就说累了,又或是咳嗽两声,故意打断他的兴致。

每次他都潦草完事,也不责怪她,或是强行,便抱着她睡了,避子汤更是没让她喝过一次。倒与那第一次相差甚大。

林良善后来想想,或许那次他是真地气疯了,而现今是在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方式让她松心。

以退为进?有朝一日,她竟会想到这个词。

八月二日,林良善没料到这次闵危再来明州,竟是带她去遂州的。

也许是在岭南苦战,又或是匆忙而行,他确实如信中写的那般,原先凌厉沉隽的面容有损,青色的胡茬都未及刮除,右侧面颊,接近下颚的位置有一处剑伤,已经结痂。身上的军袍也烂稀稀的,总之又难看又落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