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我?”闵危仿佛一下子平静下来,凤眸中却藏匿着激涌的戾色和癫狂。
林良善快要握不住剪刀,手脚冰凉,秉气看着被热血喷溅上的手。方才情急之下,她从身后桌上摸到的剪刀,是入了一半在他的胸口。
她颤着手要脱开剪刀,却猝然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再难动分毫。
“回话!”
外间雨势加大,噼里啪啦地落在屋檐的瓦片上。屋内,是他的厉声。
林良善只觉手被捏地疼痛,指节也恍若在错位。她压住爬到嗓子眼的恐惧,叫道:“是!”
一字方出口,便见那人扭曲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微俯身在她耳畔,苍白的唇轻声:“难道是我对你太好,以至于让你忘记我是怎样的人?”
林良善知道,可也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愿再如此下去。她迟早会被逼疯。
她再也忍不住,朝他吼道:“我已与你说过无数遍,我不会将前世之事告知别人,让他们害你,也绝不会背叛你。我们放过彼此,当做陌路人,可你偏偏一定要让我与你在一起。”
“你对我的好,是你自以为是的好!我就该全部接受吗?若是没有你,我能过得更好,而不是沦到现今随你颠簸的境况,不被他人知,还被阻断了与哥哥的联系!”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是瞒着我的?”
“自始至终,我们就不是一路人,前世不是,这世也不会!”
心口处,蛊虫受到外物刺入,是疯狂地乱窜,啃食着生机血肉。那把剪刀也未及拔除,重叠加剧的痛苦,都不及她的话,让他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