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危泰然自若道:“这信藏于其亲信部下手中,蒋旭曾对他说,若是自己出现意外,便将这信交出。”

他拍了拍手,从灰蒙蒙的外间进来一人,正是蒋旭的亲信。一进来便冲上前,拽住了王胜的领子,伸手就是一记重拳砸在面中。

“若非你,蒋将军便不会死!”

常同承忙拉住了人,又把王胜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

“烦请诸位将军安静片刻。”上方之人不咸不淡地瞧着下面的争议。

他缓缓道:“今日蒋旭既死,我的腿亦是遭了难,更遑论我父王的死有蹊跷。”

“而这些全与新帝有关。”

闵危整理了下窄袖袖口,这才道:“新帝已容不下我,更准确的说,是镇北王府。自然,也可以说是想要这兵符。”

他拿出了那块被人瞧着眼热的兵符,置放在桌面上。

金铜铸成,是一只完整的虎符。镇北王闵戈几十年在北疆驻守征战,常年执半只兵符,将士也更愿遵其军令。现今的另外一半却是两年前凑成。

下面的将领眼神各异,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谁不知如今世道正乱?前两日明河对面的薛照已是下了战书过来,扬言是要一年内打下金州之地。而以东的明州牧王也反了,再连着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和匪肆横行抢劫,北方万万数的百姓是流荡冻饿死。

新帝段治根基未稳,且不久前陨石砸落在潜州,是让薛照得了“荧惑守心”的天命,举了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