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的母亲是从江府嫁出去的旁支女儿,说出的话很能让人信服。

有些人不禁失望。莫岑是闻名遐迩的大儒,他的孙女自不会差到哪里去。况如今人都住进府了,她们更是没什么机会。只是想起那莫千映竟然不允婚事,她们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莫千映未免不识好歹,这般好事都不立即答应了。”

“是啊,还让江大公子在圣上面前难堪。”

却在这时,有一个着浅紫衫裙的少女拧眉道:“我看不是莫千映,而是林良善。”她记起去岁,一次去福源寺时,无意见到的两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又相互打趣道:“江大公子厌恶她都来不及,哪里可能说的是她?”

“她的哥哥不是正与她找夫婿吗?而且这些时日,我也没听见林良善再缠着闹了,好似安分许多。”

“这倒是。从前她总追在江大公子身后,简直和块牛皮糖似地,也不嫌人烦。也亏得江大公子脾气好,要是换个其他人,还不早发脾气。”

暖融春阳下,湖岸亭边,传出一阵阵的笑声。

寂夜深处,一树荼蘼梨花。清风吹过,洁白的花瓣轻飘着落进石桌上的酒杯中。

前世,大军攻入梁京城后,朝臣府宅俱被军队控制。闵危绝无可能留有谋逆他的前朝臣子,下令斩杀几多愚忠臣子,留下的皆愿归顺新朝。

江宏深身居朝廷几十载,声望极高,能力卓绝。若江氏不得他担当,恐已落寞。

闵危自是要拉拢这般人,顶多是花些嘴皮子的功夫,若不应,也只能做他剑下鬼。至于江氏根基,再多费些功夫,慢慢拔除罢了。不过江宏深倒是识时务,既愿俯首,他也不会为难。

今日江咏思的所作所为,却是大胆,大抵也会令江宏深气怒。林良善想嫁入江家,江宏深是绝不可能应下的。一朝君臣,若他还琢磨不透他们的心思,岂非无能。

想起什么,闵危又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