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善跟在他们身后,到了半安河边,那里又在放花灯,大多是莲花花型,载着人们的希冀向下游飘去。
似乎每年都是一样的活动,毫无新意。
但林良善还是在小摊上买了一个莲花灯,她问:“真宁,你要放吗?”
闵危先是一愣,而后在她平淡的眼神中点头。
她又买了一盏,递予他。
小摊上有笔墨,虽劣质,但已用去大半。两人各自在纸张上写好后,寻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将莲花灯轻轻地放在河面上,任它们顺水而流。
林良善站起身,将冻红的手指缩回毛绒绒的袖中,敛眉沉目,忽然道:“真宁,你还记得曾经与我说的话吗?”
闵危抿着薄唇,不知道该如何说。
“你说来梁京城是为了找寻生父,为此你还私自出府去询问当铺老板玉佩的来历,后来更是半夜潜入我的房内,为了拿回玉佩。这些事,你该还记得?”
她静静地看着他,透过那张不属于他的面皮,看向里面。即便那是一张平淡普通的皮,但那双凤眸也足够瞧出此人不一般。
自徐幼娇的死讯传来,话本的消失。林良善始终不得安眠,一切都被打乱了,事情的走向与她的设想完全背道而离。就连刚重生时,自己想要嫁给江咏思的念头,如今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震惊。林良善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真宁是不是有意于她?
于爱情上,她很是迟钝,此前只知晓一心对江咏思好,并未注意到真宁的心意。可自真宁从断坡处救了她,她慢慢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林良善开始回想此前种种,越想,那股念头越是克制不住地冒出来。在见到与她几无二致的雪人时,彻底崩塌。
不!
在她即将跳开前世那些事时,她绝对不要再掺和进去。她无法忘却前世的事情,也绝对不能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