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淑妃,这会子瞧见他这心灰意冷的表情,她就知劝不动他了,只得在心里乞求着老天开眼,让皇帝能放过博儿一次。
止住哭泣的殷如珏此时倏的站了起来,通红的双眼微微泛肿,走到殷轩博面前就是一阵声讨。
“自小我待皇弟如同胞弟弟,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你留着,可皇弟却这样狠心,打我不说,竟一掌将我往那池子里推,冷眼瞧着,”说到半又开始抽抽嗒嗒,鼻子吸得浮上了一抹殷红,绕是如此,还不忘张口继续道,“若不是画儿唤人救我,今日我定已躺在那棺材里了。”
越说越是控制不住,她捂着手帕,泪眼汪汪望着南帝。
那日殷轩博不过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并没有推她,至于打人的事,不过是她夸大其词罢了,为的就是坑他一把,顺势为画儿讨回公道,也好去去他目中无人的气焰。
看她这样添油加醋的重述那日事情经过,殷轩博不禁恼了,心里更多的是被冤枉的委屈,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怎的现在却都成了自己的错?
“父皇,儿臣不过是拍了公主的肩头,并没有打人,更没有推人啊!”他膝行到南帝脚边,慌了神道。
南帝与他并不亲厚,这番话的重量自然没有濮阳所说的重。
“你这么说,意思是濮阳污蔑你不成?”皇帝不理会脚边的人,绕过桌子后定定站着,明亮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旁人看不真切的情感。
殷如珏悄悄抬眼打量着父皇,知道多说无益的道理,这时也不再发声,乖乖坐回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去。
倒是殷轩博一个劲儿的辩解求饶,时间长了,南帝越发烦躁起来,拍着桌面吼道:“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