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页

玛丽凑近仔细辨识,现在没有精密仪器辅助分析,无从推测麻布条有无特别来历。

普通的麻布,是船员、劳工等通常穿着的衣服布料。

外加没有特点的油漆,只能确定书写时间有些年头了,以至于气味都散了。再看固定镜子的胶水,其成色表明布条被放置了起码有三四年。

这意味着想要找出是谁藏了布条,简直是痴人说梦。

“钻石号已经下水六年。”

波顿船长根本不觉得能找到始作俑者,“几乎每个月往返纽约-伦敦,当然也有几次被私人包船在海上度假。我不可能一一找出这些年接待过哪些游客,就连船上的员工都换过好几批。”

如此一来,短期内无法断定布条从何而来。

另一条线索也早就断了。鲸鱼商席恩死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得谜面。

更有甚者,所谓匿名绝笔信也是假借席恩之名寄出。毕竟,明顿先生参与调查钻石号死亡事件对于船上众人不是秘密。

“布条,我带走。”

玛丽已经做出决定,“还请船长对外保密此事,就当我们今天根本没有来过更衣室。”

“您……”

波顿船长似乎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再问明顿先生是否要顺着布条继续追查。有些时候,难得糊涂。“您要保重。”

最终,波顿船长重新装好镜子没有再多话,也不再提万一查出点什么请告诉他。

假设后续事件与钻石号有关,他想明顿先生肯定回来知会一声。而如果毫无关联,他也不想知道太多秘密。

某种意义上,人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

正常人,谁又会主动地与危险为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