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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并没有驳斥,难听的话是大实话。

以一般规律而言,假如不使用烧杀抢掠等手段,在高等学府设有门槛的时代,突破原生环境的束缚确实异常困难。会有例外,但也仅是千百万分之一。

“达西先生,你说得有些道理,不如让我们各退一步。”

玛丽心平气和地抛出解决方案,“慷慨如你,不妨将房子低价租给我一年,且为我保留优先购买权三年。三年内,如果我愿意按照市价买下它,你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以一般办事员的收入,一年至多两百英镑年薪。

哪怕不吃不喝不付房租,想要买下至少市值一两万英镑的住宅,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可能。

玛丽提出三年买房,乍一听像是疯了。

达西却未讥讽,而是勉勉强强地说,“既然你坚持,我愿意尊重你的选择提议。房租就不必了,不妨今日入住。”

玛丽同意了,没有再推辞。

两人终于就此达成一致,端起骨瓷描金茶咖啡杯。

咖啡入口,是牙买加蓝山。它将甘、酸、苦三味完美融合,温和醇香而回味无穷。

一时,室内气氛似乎安静的平和。

玛丽目光低垂,尽管达西给的与推测有出入,但她总体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为什么推测一定会有住房安排?这可以被解释成达西行事周全,但往深了想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监视。

监视一词可能不好听。

换成友善的措辞,是把人留可观察范围内,从而确定她确实不是蓄意接近乔治安娜而怀有不可告人的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