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仁现在的状况,应该是处于‘死缓’期对吧?”接过对方给自己买的晚餐,太宰治一边啃着饭团,一边问着。

问起这件事,虎杖悠仁的表情没有多少落寞,只是很平常地应了:“嗯。按照约定,会一直活到集齐宿傩的手指。”

太宰:“那么已经预定了死期的你,是怎么赋予自己‘生’的意义的呢?”

虎杖悠仁想起大家讨论时提出的“太宰治的心理辅导计划”,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说:“与其说赋予生的意义,不如说是被赋予了死的价值。”

“因为我很强,所以要去救更多的人,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这是爷爷给我的诅咒,也是我死的价值。”

即使在人群熙攘的公园里,也几乎要融进夜色的太宰治那无光的鸢色眼睛中,骤然闯入了星光。

喷泉的水汽凝聚在她的睫羽上,晶莹剔透,随着它的颤动而抖落,虎杖悠仁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接触到的是少女脆弱胆怯的内心。

然后就听见了她的话——

“好厉害!这样的话我会死不掉,很可能就是因为我的死没有创造出应有的价值。所以从今天起,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拖着罪大恶极之人一起死。”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是在无意义地生,如果她也无意义地死去了的话,似乎就有些遗憾了呢。

悠仁:“诶?!”

“发生了什么吗?”

幽雅的琵琶声回荡在无限城中,典雅日式茶室内,身为宿敌的人类和鬼正对坐闲谈。

询问的正是那位胆量惊人的人类。

他穿着白衣头上戴着白色的毛绒帽子,闲适地喝着茶,礼貌地关心着鬼舞辻无惨。

穿着深红色和服的女人本就白惨的脸在刚才一瞬间更加苍白,手里拿着的杯子被捏的粉碎,像是预见了极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