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寻风没经历过她的那些事,就算是知道所有的细节,也没办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并肩坐在那儿,一起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凌寻风以为他们这一晚就会这样直接坐过去的时候,风怀莹忽然开了口。
“我母后死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她被相骨折磨,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过任何情绪。”
凌寻风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些事,毕竟要说起来,有些事是庆昌国的皇室辛秘,而他是岳离的皇帝。
风怀莹似乎并不在意,接着说道:“就连皇兄都以为,亲眼见到母后的死,对我造成了打击,但没人知道,看到她断气的那一刻,我其实是高兴的。”
“从小,我母后的心思就在皇兄身上,她想让皇兄上位,自己垂帘听政,做庆昌背后真正的帝王。”
“大概知道皇兄的野心就是遗传了她,所以在一向疼爱我的皇兄给我喂下相骨的时候,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风怀莹的声音很轻,轻到很多话都是由风声传进凌寻风耳朵里。
这是凌寻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怀莹,他似乎都能看到那个面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死面色平静,面对皇兄下蛊时面色了然的小姑娘。
风怀莹忽然顿了顿,转过头来看着凌寻风。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眸都如一片死水般平静,“风家的人都是冷血的,我留下相骨幼虫,不仅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解自己身上的蛊毒。”
她没有说另一个目的是什么,但凌寻风不傻,能明白她的意思。
相骨对风家的人而言,也是登上权力制高点最好的武器。
凌寻风虽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但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她会有这样的选择才是正常的。
她毕竟生在皇室,还是风家的人,又有多少人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