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的顾挽倾，眼眶瞬间湿润。

“小姐！”

顾挽倾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有没有事，甘草忽然撑起身来，直接扑到她怀里，将她抱了个满怀。

她抱得有些用力，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在害怕。

甘草也算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顾挽倾很清楚她不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更何况她刚才是在叫她“小姐”……

顾挽倾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自己则是轻轻的拍着甘草的后背，无声安慰着。

等人都走了，甘草的情绪也渐渐恢复，才终于松开了手臂。

看着面前脸色依旧苍白的人，顾挽倾替她擦了擦泪，“说吧，你梦到什么了？”

她是大夫，自然知道甘草的情况。若是普通的梦，甘草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听她这么一提，甘草鼻子一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双手却是死死的拽着顾挽倾，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顾挽倾也不急，就这么等着她主动开口，还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汗擦泪。

和甘草相处这么多年，她早就将她当妹妹、家人，而不是婢女。

良久，甘草似乎终于调整好情绪，开了口：“我……我梦到小姐嫁给了前太子，梦到镇国公府满门抄斩，还有王爷被……被万箭穿心……”

后面的话甘草没说，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顾挽倾正用力的抓着自己的手，似乎也在微微颤抖着。

甘草心头一跳，“小姐，那些……不是梦？”

顾挽倾薄唇紧抿，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如炬，“不，那就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