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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遏制这种烈性传染病,每个病人过世都是要火化,遗物进行过彻底的消毒之后才能被送还给病人的家属。
春上阳子的双亲人在老家乡下,因为疫情的缘故无法来东京认领春山阳子。而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得好似月牙的姑娘,签署了遗体捐赠。
“若是我还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尽管把我的所有都拿去好了。”颤抖的手曾在纸上写下不成形的话。
小小的告别仪式竟连接了生与死,有人接过了这生死的接力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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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怀着沉痛缅怀的心情,白江雁行医生还是得继续工作,为了不让更多的生命离开。随后他收到了一封来信。
整理春山遗物的小护士,红着眼睛把一封信和一本日记交给医生。
信的封面上写着给白江医生,信里直白地说着歉意,如果有人看见这封信就表示她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我没能坚持下去。”
已去世的病人反过来安慰医生。仿佛生死不曾间隔。
而那本日记记录着从她住院到进入icu所有的生病记录,如何不适,如何难过,大概就是个标准的病人模板。比医生的记录更仔细也更有人情味一点。
除去生病记录,日记本上的日记也颠三倒四地写着春山阳子想要说却没能开口说的话,白江雁行一字一句地读着春山在这世上的记录。
“如果能帮助你们就好啦。”你读这句话的时候,甚至还能回想起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我也好想像你们一样在发光。”
“我的一生实在是太空洞了,并没有什么能够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我逃避现实一般喜欢歌星,喜欢动漫,喜欢许多在你们眼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是靠着那一点点喜欢活下去的啊。”无力的字句却如同像是在嘶吼一般悲鸣着。
“因为我知道我既没有愁苦到足以成为一个诗人,又没有冷漠到像个哲学家,但我清醒到足以成为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