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懒得
理会这如今连丧服都不穿的妇人,直接走到王府正殿。
当皇上见到眼前的棺木时,终是忍不住落泪。
而终于跟上来的吴库扎氏,见皇上泪眼,更不敢说话了,脸上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跪在了一旁。
弘历缓步走上前,扶着还未盖棺的棺木,看着里面弘昼的面容,只觉栩栩如生,不由更是泪如雨下。
哭了片刻,弘历忽然发现,弘昼的遗体不单是栩栩如生,而是根本就生着:他居然睁开眼笑了!
弘历当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形容了,他伸手入棺,一把拎住弘昼的衣领子,给他从棺材里拔了出来。
弘昼怀里还藏了一个西洋的小扁瓶酒壶,“咣当”掉了下来。
更是险些没给弘历气死过去。
这才反应过来,为何福晋不穿孝服,为何长史官虽披麻戴孝的,但只有焦急之色没有悲戚之色。
“说!”
见皇上都只会气的蹦一个字了,整个和亲王府在旁边装着哭丧的下人都瑟瑟发抖真的哭了起来:他们也是和亲王欺君的一部分啊,万一皇上舍不得砍自己亲弟弟,给他们砍了散散心如何是好?
弘昼只是坐在棺材里,笑嘻嘻道:“四哥,人难免一死,我这不是想着,若我哪一日忽然横死,这府里福晋温善,儿子年纪又小,这丧事办的不成样子吗?所以我先叫他们预备一个,也好指点指点他们不足之处。”
说着又对外头的长史官指指点点:“你看他就不行,一滴泪也憋不出来啊。”
长史官把头埋得更低了,很希望自己原地蒸发掉。
弘昼坐在棺材里疑惑道:“且我是自家练练,也没让人往宫里报丧啊。”他也不想,和亲王府外面一挂白,下人们一哭丧,走过路过听闻的人,怎么会不赶紧往宫里报。
毕竟皇上还没登基,先帝爷就把另外弘曕阿哥过继给别的亲王了,如今先帝爷名正言顺的两个儿子,除了皇上,便是和亲王了。京中朝臣自然密切关注和亲王府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