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书为贵妃,自然带领内外命妇举哀。
与先帝元后不同的是,孝敬皇后并没有停灵于坤宁宫,皇上的意思,就在圆明园停灵便是。且皇上并未露面,只道自己悲痛过甚,太医让他好生休养,实在精力不足,便未曾于皇后丧仪露面。
从大清开国来,这还是第一回 。
先帝爷哪怕有过三个皇后,每回皇后薨逝,他都是辍朝五日并亲自出席的,可皇上一面以圣躬不安为由并不肯出席皇后丧仪,一面却并未停朝,仍旧宵衣旰食的处理政事,就难免让人犯嘀咕了。
连耿氏都道:“当年皇贵妃薨逝的时候,皇上还停朝两日呢,怎么如今正妻过世却……还不肯出席皇后娘娘丧仪。我说这话姐姐别吃心,我不是忘了皇后曾经刁难过姐姐那两年,只是觉得,皇上这样,未免让人觉得这夫妻白做了。”
宋嘉书将手下的单子分给她:“所以咱们多上些心吧,宫中人最是会看皇上的脸色,皇上不理会,若是咱们再不管,皇后娘娘后事出了纰漏岔子,倒也辜负了这些年相处之情。”
耿氏又把话题转回来道,开始对宋嘉书表示诧异:“姐姐当真是难得的好人,要说前些年,皇后娘娘给咱们发年终银子的时候,姐姐记着她的好肯在皇后娘娘丧仪上用心也就罢了。可这两年皇后娘娘也没少为难你,姐姐居然还肯前嫌尽释为皇后娘娘操持?”
宋嘉书停下手里的笔。
好人?
耿氏这样说她,懋嫔这样说她,甚至连皇后娘娘都说她太过心软。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心软,不是老好人,只是不在乎。
就像皇后娘娘叫住她问的最后一句话,问她知不知道皇上在磕丹药。
其实这宫里,现在没什么消息是她不能知道的。
可她很清醒,也很明确的选择了自己的路:她不会冒着被皇上厌恶的风险,去劝谏皇上不要服食丹药。
就像她不允许弘历去劝皇上杀曾静。
这都是皇上铁了心的选择,她只要做着皇上心里最合适的那个人就够了。
穿越到这里,对她来说,比起之前的生活,算不得幸运算不得不幸。如果非要形容,对她来说,就像是误入了一所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