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书这两年与她见面多些,待她与待旁人不同,曹佳氏就很呈情:一来她母家已然败落,二来丈夫的爵位也被皇上夺了,若非还有儿子做四阿哥的伴读袭了王爵,她的京里只怕都过不下去。
有宫里的娘娘待她另眼相看些,曹佳氏在京中命妇间的来往也就多些体面底气。
于是此时曹佳氏又起身道:“方才跟着众人一起贺过了,如今我再单独贺一贺贵妃娘娘。”
说来,她第一次见到熹贵妃时,还是阴差阳错,雍亲王府福晋大约是看不上她这个包衣出身的王妃,就让侧福晋和格格来招待她。
如今一晃也这些年过去了,当年的钮祜禄格格,已经成为了如今的熹贵妃。
可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这位娘娘几乎都没有变化。
哪怕如今皇后病中,她是一人之下的贵妃,哪怕她的儿子是板上钉钉的储君,她还是那样谦和,对着方才来请安道贺的内外命妇只是笑谦道:“还未行册封礼,如今也没有一杯酒水请诸位夫人们吃,只好请你们先把这道贺攒着了。”
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性情,才能陪着当今皇上一路至今。
宋嘉书见曹佳氏看着自己微微有些出神,就举着手帕笑问道:“怎么了?可是坐一日妆容花了?你要看见就早告诉我。”
曹佳氏忙道:“并没有,臣妇只是看着,娘娘怎么这么多年不老呢?”
宋嘉书不由笑道:“怎么不老?这是逢年过节的大妆,胭脂水粉将整张脸都盖着,才显不出来。”说完伸出四根手指头:“过了新年,到今年,我也是整四十岁的人了。”
从前不管是三十八还是三十九,宋嘉书统称自己为三十来岁,然而过了今年,再不是三张的年纪,宋嘉书还是很给自己建设了一下心理的。
每日对着镜子,也认真按摩涂太医院配的天然护肤品,还会每天亲自检查自己的头发丝有没有变化。
白宁看了都觉得好笑:“娘娘多年来最重保养,又心性开阔,从不生闷气,且这些年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如何会老呢?看上去还是跟二十多岁似的呢。”
此时曹佳氏也笑道:“娘娘别自谦了,臣妇也不是只见过您正日子大妆的样子,素来娘娘打扮清减的时候也见过呢。”
作为两个年岁差不多,且都善于保养的女人,宋嘉书和曹佳氏还交换了一下自己常用的方子。
曹佳氏出身曹家,当年曹寅还在的时候,在江南那真是过得公主一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