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上便也只挥挥手让太医下去了:“好生用心当差。”
新任朱太医颤抖着走了。
见皇后始终神色恹恹沉默无语,皇上便挥退下人,准备与皇后说些体己话。
赤雀等人忙都退了下去。
室内只有夫妻两个彼此对坐,一个靠在床上厚枕上,一个坐在圈椅上。
案上的香炉白烟渐弱。
皇上沉默半晌,开口道:“皇后,朕知你这回起病原是为了念着弘晖,既如此,朕将谦贵人的阿哥交给你养如何?”
皇后欠了欠身子,只是淡淡谢恩,然后道:“皇上,臣妾已经老了,便是皇上的恩典,也实在没有精力养育一个年幼的阿哥。”
“老了”这两个字,有些击中皇上的内心。
皇后见皇上有些怅然,便道:“皇上近来忙碌,阿哥出生后一直搁在圆明园,皇上也极少见到。不如皇上给小阿哥起个名字?”
皇上想了想,开口道:“弘曕。”
晖为太阳之光,曕也可为日光,这两个字其实是意思极相近的,皇上以此为名,也算是记着弘晖了。
皇后听了这个名字,也觉得鼻子微微一酸:“皇上赐名,谦贵人必然欢喜。”
这就是皇后的性子,她总不说是自己欢喜。
皇上见皇后不能养育弘曕,便道:“你病中想必思念家人,若是有想见的女眷,便宣进宫来即可。”
皇后的阿玛和额娘都已经过世,皇上也早按着皇后生身父母的例赏过,故而只说乌拉那拉氏旁的女眷。
皇后神色微微一凝:“皇上这般说,臣妾倒想见见弟妹。”